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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親生的又能怎麽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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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以飛送了兩瓶紅酒,撿著貴的來的,肯定不是那種收藏級別看年份的,但是看產地莊園的。

“你可真舍得,我覺得我如果有錢了再喝比較合適。”綠韭看了下,不管貴不貴的,我自己現在買不起的東西,我不會喊別人給我買。

何以飛知道她喜歡吃飯的時候來點氛圍感,那晚上吃飯的時候就聽她講的,飯桌上來點酒就好了,可惜幾個人沒有一個是喝酒的。

隨口一句話,何以飛就買到了。

人呢,是真的有那麽點意思,“買給你喝的,想讓你嘗嘗看,這種不用醒酒就很好喝,特別適合女孩子。”

“下次如果再和同事吃飯就帶上,幾個人一起喝一點兒。”何以飛人視頻呢,特別忙,一周休一天就算是不錯了,他本人呢外地的,一個人在這邊,那晚上就是他出警的。

掛了視頻,綠韭看了下時間,不知不覺一個多小時,非常的聊得來,什麽事情講一下,都會帶給彼此新鮮感。

橘青聽房間裏面一直講話,等聽不見聲音了,敲門進來,綠韭態度就非常的冷淡。

“什麽事?”

自己把著門,沒打算讓她進來的。

橘青看著她的樣子,知道她是什麽脾氣的人,現在肯定是瞧不起自己的,她做事確實過分,擺在臺面上來看的話過分。

但是如果能不那麽計較,她覺得綠韭可以理解她,“你也許會有一天,明白我做的事情。”

綠韭嘴就歪了一笑,笑歪的,一下就特別的垮臉,攤開手,“不好意思,我沒有這樣的一天,事情不是每個人的理解,所有事情不是圍繞著自己腦子裏面想法的,它是有線條框架的,怎麽做做多少,我們在框架裏面比較好。”

你橘青做事情,瞞著線條上上下下,你不能歸結為自己可憐,你本質上來講,就是你品行不過關,就這一點,綠韭瞧不起。

你當初懷孕,為什麽是故意的呢?

早就知道她跟方齊認識,然後她喊了方齊去醫院,這事情,一系列的,綠韭就覺得特別可悲,自己充當了什麽樣的角色呢?

被利用的角色。

橘青還是打扮的很艷麗,她只要面對人外出,妝容一直是全部覆蓋的,全身搭配也是要到位的,“我還是很謝謝你,你救了我,幫了我一把,不然我——”可能命都沒了。

綠韭打斷一下,“我聽這些沒有任何意義,我也不懂這些想法。”

所以,你不要跟我講這些。

悲歡是很難感同身受的,綠韭不懂她各種有理由的無可奈何,各種身不由己,她覺得大活人一個,能讓世道給逼成這樣?

能不好好去掙個命,一定要把自己當成風塵女嗎?天天泡在夜店裏面混吃混喝釣金龜,千方百計要懷孕,覺得幾天甜言蜜語的可以找個接盤的繼續瀟灑。

確實是一條爛泥路,崴死了多少人,走別的路可能是腳脖子扭了,養養還能從頭開始,走這條路的女的男的,最後直接就是砍頭,你回不去了,沒有接回去的可能了。

橘青設個局,算計的挺清楚的。

最後呢,方齊是個徹徹底底的人渣,但是錢確實是拿到了。

橘青笑了笑,“我要搬走了,回老家去了,應該不會再見到你了,如果有機會,你以後去東城找我。”

綠韭站在那裏,還是不動,看著她拎著箱子下樓梯。

她知道,橘青老家那邊沒有人了,媽媽早就去世了,爸爸再娶了,本來一個是醫院的護士,一個是醫院的醫生,可是醫生夜班時間也多,時間長了,跟一個單位的小護士就不清不楚了。

具體怎麽鬧騰的橘青沒有仔細說,那時候她也懂事了,小媽怎麽說呢,半路出家的母女,跌跌撞撞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。

她回去幹什麽?

就是因為不想在那邊才跑到這邊來的,才會一個人要死要活的時候連個人都找不到。

綠韭關上門,坐在床邊,聽到門關上,下面有行李箱滾動的聲音,她自己看了眼窗戶。

她就覺得是不是拉一把?

“餵,橘青——”

橘青看著窗戶上探出來的腦袋,一下就笑了,停下來站在路燈下,玉蘭花都謝了,她記得春天花開的時候,綠韭每次半夜都會開著窗戶探出來看著外面,她一直不知道她在看什麽,看綠韭揮著手,“我希望你過很好啊,我沒有很生你氣因為你騙我,我是覺得你人蠻好,你可以擁有更好生活。”

我希望你過很好,比以前好,比現在好。

橘青一下就紅了眼,一樣揮揮手,“我知道,走了。”

她依然踩著她的高跟鞋,她依然跟綠韭不是一路人,她還是個玩仙人跳的,知道是爛泥路,還是要走下去。

等哪天有錢了,就不走了。

東城。

劉艷先到家去看了一下老婆婆,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是很好,進門就覺得晦氣,恨不得重新來一次,她給自己關在門外面,跟老三媳婦一起貼著門站著。

裏面老太太罵人的那聲氣兒,可真的像是跟天再借二十年的,老三媳婦膽子小,“剛回來的,之前一直在東城的,有大半年了。”

從上次吵架之後,老大兩口子直接年都不回來過了,去青城那邊去了,說是要做生意去的,那世界上想找借口的事情多了去了,這次如果不是老太太生病的話,可能還是不會回來的。

她就覺得呢,事情很難搞,不回來,你不孝順,家裏族親也都在的,你要是回來吧,就老太太現在不僅僅是看到孟曉要罵,她對兒子一樣噴的。

賀清然就一直站在那裏,“媽,要不跟我們一起去青城住一段時間吧,那邊是山區,環境比較好,生活節奏也慢。”

老太太板著臉坐在那裏,“我不去,我年紀大了該死了,死在外面到頭回家都不行。”

這話別人也聽不下去,孟曉就絕對不能幹站著了,還是笑著,“媽,我聯系好了醫院,有朋友在那邊正好是主治這一塊兒的,我們帶您去看看吧。”

“朋友?”老太太那眼神特別的意味深長,“你朋友真多啊,我們老大不也是你朋友來的嗎?你是不是閑的沒事就聯系朋友啊,你是不是賤啊,天天找備胎當存在感啊?”

“媽,我沒有,我沒有你嘴裏的那種朋友,還是那個事情,我跟清然之間是在他離婚後才在一起的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孟曉覺得老人太頑固了,根本說不明白,加上就是現在有病了,要是再分辨的話,怕氣出來問題,到時候她跟老大擔待不起的。

到時候整個東城都要看他們笑話,傳出去讓人怎麽看?

老太太看見她這樣就惡心,你裝什麽無辜,你清清白白的你給人發消息打電話,“當初老大媳婦要生,你勾著我兒子去外地找你,結果孩子難產生下來就死了,你怎麽好好兒的啊?你不是給老大發消息說病了嗎?你那時候怎麽沒死呢?”

你怎麽還活著啊?

你活著就是為了惡心別人的是不是?

看你一眼倒了八輩子血黴,巴掌就對著老大去的,“啪——”

指著老大就問,“是不是給你發的消息,說自己病得要死要活的,要你去的?”

“是,媽,那時候她根本不知道茯苓懷孕了。”

“啪——”又是一巴掌,老太太就不服氣了,我弄不了你們倆腦子有病的是不是,“那她知道你結婚了吧?”

“知道男的結婚了,還要人家去照顧,合適嗎?”

對著孟曉家裏就開始噴,“你全家死光了,找不到人照顧了是不是?你跟他多少年沒聯系了有臉找他去照顧你,你安什麽心別以為看不出來,你現在朋友多?你當時朋友怎麽不多呢?”

“賀清然你就是個傻逼,你個傻逼天天給她哄得五迷三道的,老婆孩子都沒有了,我賀家門上出了你這麽一個子息,我到現在沒臉見人,整個東城人人見你們都笑,你們當自己什麽有頭有臉的人物,還不是跑什麽青城去過年的,還在那邊買了個別墅給那個野種。”

帶著孟曉女兒一起罵,孟曉頭就炸了,頭皮都木了一層,“媽我跟你講過這個事情的,跟我女兒沒有關系,她做錯什麽了,我給你誤會了這麽多年,我認了,我女兒怎麽對不起你對不起賀家了,她爸爸生病她專門過去陪著的,天天給坐針灸按摩腳,親女兒也做不到這一步吧?”

不是親生的怎麽了?

一樣孝順,比親生的還要孝順的多了去了。

平驪就不是那種沒有良心的孩子,這些年她就為了孩子才忍下去的,孩子大了,也要結婚生子了,稍微體面一點的家庭,人家都是要看對方家庭是不是和睦的,她不想自己婆婆到時候亂講話。

老太太看她這樣子急了,心裏痛快死了,就跟喝了涼水一樣渾身舒坦,“既然這麽好,那別要家裏錢啊,那別墅為什麽寫她的明兒?她明兒偷來的,別墅也偷來的是不是?口口聲聲說親女兒一樣,那這麽多年我怎麽沒看見個人影子呢?”

“有錢的時候就是親爸爸,沒錢的時候就不是親奶奶了,可真是什麽樣的媽帶什麽樣的孩子。”

越說越難聽,最後兩邊就推搡起來了,那旁邊劉艷跟龐娟兒不能看著婆婆挨打,過去拉著。劉艷看著這樣的情況,又想起來自己跟關立夫見面的事情,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,當年那個同學早就去世了,倒是有個女兒在外地,據說也是鬼混的,有沒有什麽消息,很渺茫。

孟曉也是真的瘋了,最後把自己包使勁扔在地上,撿起來又繼續扔,裏面東西都掉出來,摔得七零八落的。

扭頭就走了,她前腳敢走,後腳老太太就躺下來了,“送我去醫院。”

就故意的,你怎麽了?

你知道我有病沒有病?

我這個年紀了,說有病就有病,就是這樣的,她覺得自己心臟也不舒服。

聽這一句的時候,孟曉就知道了,永遠也贏不了。

她閉著眼,自己站在門外,賀清然一會兒才出來,看著她還站在那裏,過去抱了一下,嗚嗚的哭著。

賀清然覺得很抱歉,“對不起。”

“我沒有事,我都習慣了。”她情緒現在穩定下來了,覺得自己沖動了,她全部都是為了老公著想,她一直以來的原則就是不讓賀清然難做,她這樣,最後難過夾在中間的,還是賀清然。

她第一疼的是自己女兒,第二關心的就是賀清然。

夫妻多年雖然沒有孩子,但是真的相互依偎到老的,平時感情就特別的好,結婚什麽樣子,現在就還是什麽樣子。

她有時候覺得人就是一種磨難,沒有百依百順的人生,但是她的女兒可以有,她女兒有更好的選擇跟人生,因為她有更好的條件。

賀家老太太看著跪在床頭下面的人,就當沒看見。

“媽,我錯了,全是我的錯。”

老太太自己吃水果,七八種的各種顏色都在裏面,很欣賞孟曉現在的狀態,你不是能嗎?

還是得給我跪下來。

賀清然有點看不下去,扶著自己老婆起來。

老太太直接就一句話,“老大,你跪下。”

你不讓你老婆跪著,那你就跪著,我變著花樣的來。

什麽兒子長子的,她早就看透了,就當沒生過,現在就恨不得當年生出來掐死。

賀清然沒有動,“媽,你休息,我們改天再來看你,如果你因為別墅的事情生氣,我可以再買一套,給你買一套。”

“謝謝了,我不用,我兩個兒子都頂用,哪兒也缺不著我房子住,老三給我養老的,老二也不是不忠不孝的孬種。”

賀清然抹了把臉,出去了。

再去買一套吧。

他對他媽的耐心也越來越少了,太頑固不講道理了,再這麽作下去,他覺得自己能走在前面去,扛不住了。

但是她生病,你能怎麽跟她說呢?

孟曉跪的時候,就覺得自己一輩子的骨頭,家裏爸爸媽媽給的骨頭,自己磨出來的骨頭,一下子就給打碎了,不僅打碎了,還給磨成了粉,人家隨便用腳踩著還不硌腳。

人精氣神一下子就少很多,回去就頭疼。

氣色很難看,晚上平驪回來,買了大螃蟹,裏面帶黃兒的,賀清然就喜歡吃這一口。

看他坐在沙發上,就過去按摩頭,“我媽呢?”

“在樓上睡了,不要去吵她了。”

平驪笑了笑,女孩長得特別出色,一看就很活潑開朗多才多藝的那種女生,氣質特別棒,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能看得出來,“那爸爸你再看會電視,我去做飯,買了你最愛吃的大螃蟹呢,裏面黃都是滿滿的。”

看他心情一般,在一邊逗趣兒的。

賀清然就覺得,不是親生的又能怎麽樣呢?

講一句不好聽的話,探驪要是活著的話,不一定有平驪這麽優秀,這麽貼心。

有時候一些東西,是看結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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